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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各地暴动风起云涌
2015-12-03 15:23:56   来源:
在党组织的领导下,衡阳各地组织了各种形式的暴动,反抗反动当局对工农运动的镇压。梭镖、大刀、鸟铳这样一些武器握在手中,与敌人展开了面对面的拼搏。
一、 衡阳的车江斗争、衡山石湾等地暴动
  车江斗争 衡阳“沁日事变”后,反动派残酷地进行清乡屠共,大肆屠杀革命群众和共产党人。在这样的阵势面前,共产党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在上级组织的安排下,各地暴动不断。水口山矿工会赴省人员回到水口山后,向党组织报告了当前的形势,传达了临时省委“要以革命武装对付反革命武装”的指示,商讨进攻衡阳、支援长沙的计划。这个时候,金雨农也从车江来到了水口山,他报告了车江的情况,指出车江已有敌人“常备队”进驻,要进攻衡阳必先扫除车江这个障碍。根据这样一些情况,水口山党组织提出了“打出车江、进攻衡阳、威逼株州、支援长沙”的行动方案。决定先由金雨农带领一批人到车江摸清敌人的情况,其余人马加紧训练,待机出击。
1927年6月2日,车江逢集。金雨农带领着一支计有100多号人、操着梭镖、大刀、其中有40余条来福枪的这样一支工人武装,开到车江。看到这样的一支队伍开来,据守车江的反革命武装便不战而退、闻风而逃了。镇上的居民见是工人武装来到,都开门出来迎接,并配合一起做工作。小镇当眼处挂上了条幅,到处贴上了标语,“武装暴动!”“打败敌人!”……这小小的农村集镇,气氛为之一振。
夜深时分,退出的常备队向车江反扑,值岗的哨兵发出警报。金雨农等对情况作了分析,决定撤出车江,将队伍退到车江南面的温家井,占据有利地形,凭山据险给敌人以打击。在温家井,一阵激烈的枪战之后,击毙敌排长一人,击伤敌士兵多人,自身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考虑到这样再战下去于自身不利,在打过几阵排枪之后,队伍撤回水口山。
通过这样的接触,摸清了敌军的驻防情况和实力,也就为实施攻克车江作好了前期的准备。水口山的工人纠察队在这段时间内很快得到扩充,许多农民兄弟加入到这支队伍之中,人数达到了近2000人,枪械也通过攻克常宁得到了补充。这支队伍有四个大队,大队之上成立了指挥部,由水口山工人刘汉芝、涂国钦分别担任正副总指挥。金雨农等初战退回水口山之后,指挥部当即对所有情况进行了紧急研究,决定再攻车江,仍由金雨农带领第一大队携带较好的武器,从水路进发,其余各队从陆路进军,于端午节那天直取车江。
端午节的这一天,天还没亮,涂国钦等即在矿工会前坪集合队伍,进行战前动员。会上历数了蒋介石、许克祥等叛变革命、屠杀革命的罪恶行径,号召全体战士奋勇拼杀,夺取车江,然后向衡阳进发。
陆路队伍行至松柏河边后,立即组织力量搭设浮桥,强渡湘江;由金雨农带领的第一大队则从水路乘船顺流而下,直达车江。当逼近车江到达车江桥时,即遇到敌方的阻击,第一大队立即将队伍散开进行反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未有进展。此时,陆路队伍赶到,接替水路插入敌后方,夹击敌人。我方火力虽弱,但人数众多,敌军腹背挨打,且不知虚实,慌乱之下,只有且战且走,丢盔弃甲,往衡阳方向逃窜。傍晚时分,战斗获得全胜。
这次战斗,缴获了一批枪枝弹药,救出了一批被敌方关押的工农群众,整个队伍士气为之一振。
石湾暴动 1927年6月13日,从衡山县柴山洲转移到石湾的贺尔康,与石湾的党组织取得联系,经研究决定发动潜字和既字所属各区农民纠察队员,举行武装暴动,并在暴动之后,汇合东、南、西各路农民纠察队员举行武装扑城。暴动由贺尔康与石湾总工会委员长、共产党员向彦臣负责指挥。清晨,从小初、白莲、大桥湾、三樟树各地赶来的农民纠察队员带着梭镖、大刀、鸟铳等武器陆续赶到石湾。7时许,石湾街上已聚集了800余人,还有200多人正在路上,先到的正在吃早饭。不料事前有人告密,驻在县城的反动驻军派出一个连,天亮前从县城芳草渡过江,沿湘江东岸北上直扑石湾。贺尔康、向彦臣得到报告后,即指挥农民武装分散隐蔽。农民纠察队员缺乏有素的训练,遇到这种场面,一下就乱了阵脚。军队到达后即拉开阵势,朝人群密集的地方开枪射击。很快就有4人中弹牺牲,另有数人负伤。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硬拼,将造成更大的伤亡。贺尔康果断作出决定,组织撤退,数百人倾刻消失,暴动没能成功。
攻打县城 同一天,衡山县云字三房湾女界联合会会长、共产党员刘琼梅、道字甘溪农协委员长康竹泉,按照县地方执行委员会的部署,分别带领云字杉山等地武装和道字甘溪农民纠察队员200多人汇成一路,携带梭镖、大刀、鸟铳及特制的两门松树大炮等武器,开到县城南渡头对岸的文义渡口,准备策应南、北、西各路农民武装攻打县城,当他们到达渡口不久就得到消息,北面石湾暴动已经失败,南面负责组织武装攻城的江字农民协会副委员长武朝俊,已遭挨户团逮捕,西面农民武装也未见动静。而对面驻守南渡头的守军,正架着机枪,虎视眈眈注视着河这边的动静。康竹泉、刘琼梅等人指挥农民纠察队员,坚守到黄昏,不敢贸然渡江,最后用松树炮开了两炮就主动撤退了。
二、 廖田暴动、枣山暴动、南湾暴动、衡阳城郊年关暴动
  廖田暴动 受中共衡阳县委的派遣,县农民协会组织部长资歌铗速回南乡廖田圩一带组织地下武装。资歌铗与东乡片农会负责人资歌铁和共产党员资金山、资培本、资朝阳等人一道,采用秘密串连发动的方式,先后在廖田圩、小江口、东阳渡、郭门铺、桐梓山等地建立了五支武装队伍。1927年9月24日,县委在廖田圩资家书院召开会议,传达省委武装暴动会议精神,决定在廖田圩举行武装暴动。27日,大地主刘望卿与劣绅资朝芳等人设宴召集几十名当地的土豪劣绅在廖田圩街口立本堂开会,策划对革命力量实行武装镇压。得知这个消息后,资歌铗先派人化装前去侦察,弄清了情况,迅速召集计400多人的农民武装,操起大刀、梭镖,以迅雷之势,把刘望卿、资朝芳等人团团围住。平日作威作福的土豪劣绅,见到这个阵势,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纷纷跪地求饶。资歌铗指挥农军将其中罪大恶极者牢牢捆定,对那些跟随者则施以警告然后释放。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宴席桌椅,打碎了所有的锅盆碗盖。大地主资金吾、劣绅李子龙等人当场就地正法,刘望卿躲到阴沟里,被拖出来,乱枪打死。消息迅速传到了县城,县政当局惶惶然未能作出决断。刘望卿的儿子刘润芳从县里请来常备队,9月30日,将廖田圩团团围住,资歌铗、资朝阳惨遭杀害,资金山、资培本被抓获,不久后亦被杀害于衡阳。
枣山暴动 1927年10月初,衡山的九龙泉党员会议召开后,向愚、许永茂回到粟子港,与游击队正副队长谭翼云、夏兆南商量,决定用这支新组建的武装发动一次暴动,袭击小初桥团防局团总李吾生家,夺取枪支、武装自己。李吾生家住石湾枣山,这次暴动故称“枣山暴动”。暴动以谭翼云、夏兆南组织的游击队为主,还召集了隐藏在各地的一些农民纠察队员共计50余人。这次暴动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一是情况没有弄清楚,原以为李吾生一定在家,没想到队伍冲入他的家门之后,家里竟空无一人;二是没有收获,翻遍他家的所有地方,竟没有发现一枪一弹。带着沮丧神情回归的夏兆南在走过一条小桥时跌了一跤,引爆了身上自制的手榴弹,炸伤了脚,后留在家养伤,因叛徒告发而被挨户团抓获惨遭杀害。
南湾暴动 湘南暴动后由邹大富率领的一支游击队经耒阳、安仁来到衡山南湾,与曾当过南湾农民协会纠察队长的傅新苟取得了联系。傅新苟联络了一批农民与游击队相互配合,于1928年3月举行了南湾暴动。这次暴动捣毁了驻扎在南湾街上的团防队,严惩了杨林云等两个民愤极大的土豪劣绅,释放了被关押的农民群众。暴动影响很大,周边诸如草市、杨林、夏浦直至吴集一带劣迹较多的豪绅闻讯都纷纷外逃,说南湾来了共产党,打土豪比农民协会还要厉害。消息传到县城以后,县知事欧阳润立即命令县挨户团常备大队倾巢出动,直奔南湾。此时,邹大富与傅新苟率领的暴动队伍,在完成暴动之后,主动撤离南湾,退回耒阳,汇入了耒阳的革命队伍。
衡阳城郊年关暴动 1928年1月20日,湘南特委书记陈佑魁、工会委员长王球亲自组织发起衡阳城郊年关暴动。这次暴动以新组建的工农游击队为基础,意在趁年关敌人守备松懈之时,给其以致命的打击,以配合朱德、陈毅在郴州的军事行动。工农游击队过关斩将,奋勇冲杀,击毙击伤敌常备队员多名,缴获了大量的枪枝弹药和军需物品。敌人迅速调集部队进行围捕,工农游击队且战且走,终因敌强我弱,归于失败。战斗中,湘南特委委员黄文标、党支部书记夏明霹不幸被俘,后壮烈牺牲。此次暴动后,湘南特委机关撤离衡阳,迁往郴州。
三、 衡北游击队与边防大暴动
  1927年6月,衡阳县农协执委萧觉先、戴今吾等人根据上级的部署,决定以妙溪为中心,建立工农武装,用梭镖、大刀、鸟铳同反动派进行殊死的斗争。萧觉先、戴今吾把各乡来岣嵝峰隐蔽的共产党员召集起来,恢复扩充了妙溪、麻町两个党支部,然后再通过秘密串连的方式,组织群众,建立农民武装。20来天的时间内,就聚集了数百人。经过商议,决定先到集兵滩找大恶霸地主罗老八算账。6月23日,萧觉先率领妙溪、麻町、月山、神皇山等地农民1000多人,携带鸟铳40余支,以及大刀、梭镖、棍棒等,直捣集兵滩大恶霸地主罗老八的老巢罗家坪,责令罗家缴粮派款,罗老八狼狈而逃,农民群众则开启他家的粮仓,将库存粮食悉数担出。第二天,农民武装又开进妙溪七里山大地主周福山家,缴获银洋300多块。当时编了一首顺口溜:“农民队伍好大胆,一付拳头去造反,先打罗家坪,后打神皇山。神皇山站岗,队伍休整忙,睡的睡桥上,躺的躺门板,等到天一亮,开进七里山,七里山开大会,打倒地主周福山。”
搞了这两次之后,农民武装进行休整,绝大部分农民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天,萧觉先得知衡山县东湖团防局有五个团丁持枪去南岳后山搜捕,便带领农民武装队员刘云榜、刘云生、成明才等七人在华盖峰设卡埋伏,待五个团丁走进埋伏圈,将他们一一捉拿,缴获了全部武装,并对这些人进行了审讯,得知了团防局内的全部情况。接着,萧觉先率领30多人,夜间袭击东湖团防局,缴获长短枪20多支。10月初,正式拉起队伍——边防暴动队,又名“衡北游击师”,由萧觉先担任队长,戴今吾任党支部书记。10月19日夜晚,在中共湘南特委和衡阳县委的部署下,暴动队在妙溪、麻町、月山、江柏堰、国清、界牌、石头桥以及衡山南岳等处周围百余里的地区,组织农民群众,发起了声势浩大的边防大暴动。暴动的目标直指各乡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数天时间内,先后镇压了罪大恶极的钟凤鸣、钟德胜、刘超南、汪南国、张元封、祝甸春等68个大地主、大土豪。还夺取了石头桥团防局的30多支步枪。“农友们团结起来!”“暴动起来!”“打倒土豪劣绅!”“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大屠杀!”等标语口号遍及各地,附近的乡公所吓得惊惶失措,纷纷向县、省告急。暴动队伍则在逐步地壮大,由200多人发展到700多人。为平息这次暴动,县政当局紧急派出清乡队、常备队、团防局前往弹压,暴动队与之相持战斗达一个多月。11月中旬,在岣嵝峰法轮寺激战,暴动队失利。12月中初,游击队领导人戴今吾误中反动分子陈栋生的奸计,被捕牺牲。此后,暴动队大部分人员失散,余下的一些人后编入工农革命军第七师第四团。
四、 工农革命军第八师的建立及其活动
  “沁日事变”后,罗子平与当地党组织失去了联系,决定只身到外地寻找党的组织,重新开展革命活动。1927年5月底,罗子平从家乡出发,经樟木寺搭船去长沙,再到武汉公安总队,在自己侄儿罗俊逸家住了几天,与党组织接上了关系。十几天后罗子平奉上级指示回衡阳筹建革命武装,筹组衡阳南乡特区委员会。7月至8月间,罗俊逸、刘禹谟等数人也相继到达茅洞桥。9月初,罗子平与刘禹谟等人在南乡井头皂召开党员紧急会议,成立了中共衡阳南乡特区委员会,刘禹谟任书记,罗子平任副书记。特区委员会提出的行动方针为:“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立即行动起来,迅速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建立革命武装,打击反革命的嚣张气焰,进行武装暴动,以武装保卫革命。”为加强各个地方的领导,特区委员会进行了具体分工,罗子平负责代泉亭、柞树坳、泉湖等地,刘禹谟负责茅洞桥、石头滩一带,段炳星负责小新桥、流市等地。
1927年9月中旬,特区委员会以开“财神会”的名义,在南乡代泉亭附近的则山庵子召开各地骨干份子会议,到会约100人。会上,罗子平根据自身的体验作了发言,他说:我家本不缺吃穿,田有几百亩,但我为什么要这样来搞农民武装呢?目的就是一个,为了打倒帝国主义、军阀,推翻腐朽的封建统治,建立工农当家作主的革命政权。但国民党反动派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他要维护军阀的统治,惨无人道的杀害我们手无寸铁的同志,镇压工农革命运动,难道我们还不吸取教训,拿起武器与敌人刀对刀、枪对枪,以武装来保卫革命吗?一席话,泌人心肺,感之脏腑,在座的工农群众无不为之动容,纷纷表示,你领头,我们跟着干!会后,举行了新党员的宣誓仪式,并成立了吴田齐党支部,罗松乔任书记。不久,又建立了永兴的永次山党支部,柞树坳党支部,肖云集党支部。
在发展建立党组织的同时,工农革命军第八师的筹建工作也在紧张的进行,培训骨干,设法通过各个渠道筹集枪枝弹药,筹办粮草准备军需物资。待一切基本有了头绪之后,年冬,罗子平要其亲弟罗子高从家里挑出积谷13石卖掉,买铁买碳,在王形艱打造梭镖、大刀等兵器100多件,分发到各人手中。
1928年2月23日,工农革命军第八师在南乡寺宣告成立,罗子平任师长,刘禹谟任党代表,罗俊逸任参谋长。上级党委派雷同志参加了大会。此时这支队伍已有500余人,拥有枪枝30余支,鸟铳、长矛、大刀等民间武器200多件。第八师下辖第二十七、第二十八两个团,第二十七团团长罗松乔,第二十八团团长张九成,吴备任师部卫士长兼赤卫大队长。师司令部设南乡寺。成立的当日便举行暴动,兵分两路,一路由罗子平率领攻打茅洞桥挨户团,意欲活捉挨户团团长谢逸初,夺取枪枝武装自己。但由于侦察上的失误,走漏了风声,敌人事先逃走,此路无大收获。刘禹谟、张九成率领一路赴张弓桥镇压为非作歹的大恶霸张九芝,抄没其全部家产,将10仓积谷低价售给农民。
数日内连续捣毁了柞树坳大土豪王承堂、苦株堰地主肖岗陵、西冲艱地主罗伍凤、南乡堡地主谢虎卿的老巢,所有财物悉数分给农民。2月28日,该部派500多人去京山石村方头艱捕捉大恶霸周达侯,沿途群众一呼百应,积极支持,跟随部队前去的农民群众达1000余人。周达侯闻讯逃跑。队伍当晚驻扎方头艱,开仓出谷,救济民众。
黎明时大雾弥漫,敌常备队和挨户团几百名全副武装的枪兵将方头艱团团包围,企图一举将八师全部歼灭。在师长罗子平的率领下,队伍分三路突围,急战两个多小时之后,队伍转移到排山一带,党代表刘禹谟在突围中被俘,后牺牲。
第八师在方头艱战斗失利,反动派又调来大批伪军配合当地的挨户团,进行追捕。为保存有生力量,第八师司令部迁至代泉亭附近。狡猾的敌人用金钱收买了混进八师队伍中的石某实行内外勾结,第八师面临着一场严重的灾难。
3月14日,师长罗子平在南乡丁家艱召集师部和各团团长军事秘密会议,部署下步行动。深夜散会后,内奸石某假惺惺地说,今晚我们就留宿于罗宝生家算了。长期的奔波战斗,十分疲劳的罗子平等很快进入梦乡。内奸石某趁机偷枪逃走。次日清晨,伪军及挨户团300余人,包围了丁家艱,战斗中,罗子平被抓获,随即于3月25日被反动派枪杀于衡阳寿佛殿前。
获知罗子平被枪杀的消息后,队伍的士气受到很大的损伤,一些人悄悄离去,余下的一部分由张九成带领,合编到西乡的工农革命军第七师,在湘南地区与敌周旋,开展游击战争。
五、 水口山工人武装起义及桐梓山
        农民游击支队的建立及其活动
  桐梓山位于衡阳、耒阳、常宁交界处,它东邻瓦园,南接耒阳雅江墟,北靠衡阳县廖田墟,西面只隔20多里路与常宁县水口山隔着茭河相望。就在这个地方,诞生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独立第三团。
“马日事变”后,水口山矿的工人,在中共党员宋乔生、雷发徕等的带领下,将隐蔽下来的30多条枪收拢,成立了一支工人武装,1927年11月开到了桐梓山。
桐梓山有一个红帮圈子会,大约有200来人,也有一些梭镖、鸟铳、马刀之类的武器。这批人在当地有一些势力,对贫苦百姓比较友好,锋芒主要是对着土豪劣绅。
在中共党员、康平区农会委员长资歌铗等的帮助下,这个圈子会接受了党的领导,并与工人武装合编成了一支工农游击队,成员230余人。
队伍建立后,多次打击当地的土豪劣绅,为贫苦农民出了一口恶气。还派人支援廖田暴动,镇压了大地主刘望清、李子龙、资金吾等。
根据上级的指示,水口山矿党组织决心扩大武装,决定先行夺取矿务局警队的枪支。1928年1月26日,水口山矿党组织在共产党员周维益家召开了一个会议,周密地研究了进攻路线,作出了战斗部署,并决定这次行动由宋乔生担任总指挥。
1月27日午夜,宋乔生率水口山矿工人100余人,从东南面悄悄接近娘子山,直扑矿警队,雷发徕带领桐梓山游击队30余人枪,从东路赶来,担任打援的任务,严防常宁方面挨户团的进犯。杨步贤、张丙生带领一部分人从西北面向矿警队进发,封锁进出口通道。游击队员们身着便衣,悄悄地从四面向矿警队逼近。其时,担任矿警队排长的地下党员谢文斌和司务长文叔琪,早已作好相应的准备,把枪分班挂好,将子弹取出,敞开了大门。游击队员们轻手轻脚地进去,只闻鼾声四起,呓语一片,矿警队队员睡得象死猪一样。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缴获步枪108支,子弹四箱,然后大步地跨出了矿警队的大门。
1月28日,各路人马聚集于桐梓山,召开了一个大会,正式成立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独立第三团,团长宋乔生,副团长谭道登,谢翰文任党代表。团管辖三个营,一营营长刘忠七,二营营长张炳生,三营营长罗同锦。
团部驻扎在桐梓山村,其余分别驻扎在狮堂尾、芋麻艱、天神坳等地。全团共有330名战士,138支长枪,还有梭镖、鸟铳、马刀等武器。
反动派对独立第三团恨之入骨,想方设法要将其剿灭。1928年二月初,沙子坪土豪陈义禄搬来春江铺到瓦园一带驻有段子为部的约200余人,准备进攻桐梓山。三团知道这个情报后,主动出击,在瓦园附近的桃子塘与敌人交锋。从上午九时至十二时,战斗了半天,取得一些胜利后,撤到烟煤山,敌人追到茶山观,恐有埋伏,也就不敢再追了。
三月下旬,水口山矿务局局长余焕东,花费不少银元请常宁肖宜春带领1000余人马,进驻水口山,气势汹汹地捕杀参加抢枪暴动的工人及其家属。4月1日清早,他们杀害了水口山138名工人,抓走40多人。三团闻讯后,立即召开骨干会议进行研究,一致认为,桐梓山离水口山矿只有二三十里路,肖宜春不打桐梓山,而在水口山胡作非为,其企图是引我下山,而以彼之优势兵力一举将我消灭。因此,只宜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把肖宜春引过河来,伺机歼灭之。
第二天,水口山矿区和春陵水西岸的烟州、荫田等地方,到处出现了标语:“血债要用血来还!”“打到水口山,活捉肖宜春!”署名是独立第三团。肖宜春以为三团中了计,连忙派人到茭河西岸探视。下午,得到独立三团已离开桐梓山,在茭河对岸一带寻找渡船过河的情报,如获至宝。就亲自带领副官和随从赶到茭河西岸观察,看到不远的地方人来人往,忙忙碌碌,马上叫人赶回矿区,命令全部民团当晚开赴茭河西岸埋伏起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不见三团踪影。那些团丁在河边埋伏了两天两夜,又冷又饿,叫苦不迭。狂妄自大的肖宜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可奈何地命令部队“冲到东岸去,叫房子过火,石头开刀。”当晚,就率部渡过茭河。
当敌人开始渡河时,三团也撤离河东,绕了个圈子,西渡茭河直奔水口山矿区了。水口山的矿务局长余焕东,满以为有重兵把守河岸,肖宜春坐镇河西,水口山高枕无忧,却不料神兵从天降,第三团已到眼前。他刚从肖宜春那里要来的50多支枪,还没有来得及发给矿警队,就被三团缴获。这消息一传开,十里矿区,一片欢腾。
次日上午召开群众大会,处决了罪大恶极的矿局局长余焕东,捣毁了矿局办公大楼,烧了松柏火车站及停泊在岸边的汽船。当部队离开水口山矿区时,又有200多名矿工参加了独立第三团的队伍。
肖宜春还在烟洲对岸杀气腾腾寻找第三团去向,突然得到情报,第三团昨晚在水口山,袭击了矿局,枪毙了余焕东。这消息好似炸雷击顶,肖宜春马上命令部队折回水口山矿区。然而,第三团又无影无踪了。
宋乔生率领的第三团回到桐梓山后,分析到敌人会来跟踪追击,于是把兵力埋伏在桐梓山西面的一条狭长山冲的两旁,严阵以待。
4月7日中午,肖宜春果然尾随而来。在狭长的山冲里,一阵拼杀,敌人丢下29具尸体,狼狈退回了水口山。清理战果,缴获长枪18条,俘敌六人。这一仗,独立第三团的军威大振,敌人闻风丧胆。
4月上旬,独立第三团离开桐梓山,经坛下向耒阳城推进,准备与朱德部会合,在坛下驻扎了两个晚上,杀了罗顺云等五个土豪劣绅。第三天,驻瓦园的肖宜春部和段子为部约一团人,倾巢而出,分两路围攻坛下墟。由于敌众我寡,三团且战且退,冲出包围圈,安全转移到江边的豹子岭。
4月24日,在与肖宜春部激战一天之后,深夜,宋乔生派出10多条短枪与水口山矿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一道,从四面围袭矿警队。哨兵见是第三团的人来了,吓得魂不附体,立即举手投降。这次又缴获了17支长枪,九支手枪,200发子弹。
朱德、陈毅率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准备进军井冈山的消息传来之后,谢翰文、宋乔生率领独立第三团,约900名战士,其中工人640余人,耒阳农军160余人,衡南农民100余人,经瓦园、灶市于当天中午过河到耒阳河东,与朱德、陈毅部队胜利会师,踏上了去井冈山的征途。
5月4日,独立第三团正式编入红四军军部特务营,宋乔生任特务营营长兼红四军军械修理处处长,谢翰文任第十一师党代表。
六、 工农革命军九师三团的建立及其活动
  1928年初,何寅修、屈淼澄来到西渡恢复和发展西渡第九支部,组建工农游击武装,并以西渡为基点,逐步向周围的英陂、三湖、演陂、九里渡、牌楼冲等地扩展。人员组织起来以后,所缺的就是枪枝弹药。为解决这个问题,何寅修、屈淼澄组织人员抢团防局的枪枝,并收缴国民党军队逃兵的枪枝。
1月,国民党的一支溃军大约二三十人向西乡一带开来,农民游击队以耍灯为名,堵截了这支队伍,缴获了全部枪支。还有几次,偶有逃兵、败兵路过,则遣人截其尾部,夺取枪支。还有一次,趁晚上袭击了当地的团防局,也缴获数支枪。不到半月,农民游击队有了几十支枪,汇集了500余人。此时,朱克敏、宁智等人在长乐大云组建润身堂支部,收集了民间藏枪、梭镖、鸟铳、大刀等武器。在台源寺一带活动的共产党员刘宝堂也组建一支拥有60多人的农民武装。这三支队伍互通情报,联合作战,在一起袭击了国民党的一支残军,缴获200多支步枪和一批军用物资。
1928年2月7日,上述三支队伍在衡阳县西渡会师,正式成立工农革命军第九师第三团。朱克敏为团长,宁智为副团长,朱坤山任参谋长,何寅修为政委,刘纯宜为团委。九师三团成立后,与反动派地方武装周旋于西渡一带。后来,队伍扩充到700余人,声威大振。1928年2月中旬,该部奉命由西渡开赴将军庙矮子岭与衡北游击师汇合,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七师。
七、 工农革命军第七师与南岳暴动
  1928年2月16日,工农革命军第九师第三团于界牌将军庙矮子岭与衡北游击师汇合改编成工农革命军第七师之后,便开往妙溪。过了几天,又由妙溪开到衡山,参加南岳暴动。改编后的工农革命军第七师下设三、四两个团,由屈淼澄任师长,何寅修任政委,朱克敏、萧觉先分任三团、四团团长,朱坤山、刘纯宜、刘伊吾等为团参谋长和团部委员。各地农民纷纷响应,加入农军,队伍很快发展到1000多人。
2月21日晚,部队进攻南岳团防局,在南岳镇上与敌军厮杀了一个通宵,待天亮时,才向祝融峰撤退。此次战斗,敌方死伤20余人,七师缴获长短枪数十支。22日深夜,部队从南岳撤出,由萧觉先率领的第四团驻扎白石峰一带,朱克敏带领三团战士返回板桥、台源、西渡等地,与各地的团防局继续作战。板桥一役,部队分兵由樟树坳左右两翼出动夹击,毙敌数十名,缴获战马2匹、步枪100多支。
1928年4月间,衡山县委宾利用、李禁林与七师四团萧觉先取得联系,定于5月5日在南岳举行第二次武装暴动。4月16日,工农革命军第七师1000多人在灵官庙举行声势浩大的向南岳进军的誓师大会。会后兵分两路向南岳进发。一路经台源寺、杉桥转至妙溪直达南岳;一路绕过演陂桥、牌楼冲、洪罗庙、四姑桥至马尾岭,再向南岳汇合。沿途捣毁了团防局,镇压了反动派,群众燃放鞭炮,拍手欢迎,革命战士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5月5日七师准时攻入南岳镇,反动派大为震惊。由于队伍出发时过于张扬,走漏了消息,敌人很快调集大批反动军队分三路围攻。七师将士沉着应对,分兵突围。经过急战,萧觉先率四团向南岳后山撤退,朱克敏率领的三团被敌军夹击,队伍被打散,损失惨重,朱克敏被迫离队去了武汉,后遭反动派杀害。余部一连人由朱坤山率领转至金兰寺一带开展武装斗争,不久部队亦被打散,朱坤山被捕就义于衡阳城。7月底,四团团长萧觉先被叛徒董士豪出卖被捕牺牲。刘纯宜、蔡智、肖杰、万含英、宁智等人仍回衡阳西乡坚持斗争。屈淼澄带领余部离开衡阳到常宁、江华、攸县一带坚持游击斗争,直至抗战爆发。
与这众多的暴动同时,中共衡山县委还进行了组建工农革命军第十师的工作。这是根据中共湘南特委的指示进行的,特委指定由陈芬担任第十师党代表,萧觉先任师长。县委确定了《师组织法》和《师部组织法》。《师组织法》规定师以下设三个团九个营、一个少先队、一个赤卫队和一个特务营。
南岳暴动后,工农革命军第七师奉命把第四团留在衡山,由萧觉先负责,作为组建第十师的基础,衡山各地也发动了一批青壮年农民参军。但是,由于整个形势发生了变化,国民党反动派的“清乡”、“铲共”搞得越来越凶,给工农革命军第十师的组建增加了许多困难。这时中共湘南特委又决定调陈芬、毛泽建到郴州,宾利用、李禁林调衡阳,另调舒汉先到衡山代理县委书记兼军委书记、周树屏为县委组织部长,还决定由舒汉先和萧觉先继续筹建工家革命军第十师。但不久由于叛徒的出卖,县委机关再次遭到破坏,舒汉先、周树屏同时被捕,壮烈牺牲,这更使组建第十师的工作碰到了很大的困难。5月初,萧觉先率领工农革命军第十师部分指战员举行了第二次南兵暴动,夺取了南岳团防局的部分枪支,“铲共义勇队”倾巢而出,第十师寡不敌众,被迫撤出南岳。不久萧觉先壮烈牺牲。至此,组建工农革命军第十师的工作被彻底破坏了。
 
 
第十章 湘南起义中的耒阳
 
 
1928年1月12日,由朱德、陈毅和中共湘南特委领导的湘南起义正式爆发。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保留下来的部队来到湘粤边界,在中共宜章县委的配合下,智取宜章县城,建立了宜章县苏维埃政府,揭开了湘南起义的序幕。接着,部队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师长朱德,党代表陈毅。起义军击溃了进攻宜章的许克祥六个团,乘胜北上郴县、耒阳,发动湘南的全面起义。
一、 第一次攻克耒阳城
  1928年2月10日,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主力离开郴州,向耒阳挺进,陈毅留守郴州,谋划侧击永兴。
当时,湖南军阀唐生智和桂系军阀白崇禧,都把矛头对着工农革命军。但是,唐生智拥护武汉汪精卫,要“东征”倒蒋;白崇禧、李宗仁则在“西征”反汪,他们之间又是有矛盾的。朱德进军耒阳的部队到达鲁章时,便利用军阀间的这一矛盾,采用金蝉脱壳计,于12日悄悄地撤离鲁章,继续向耒阳开发。随后唐生智进驻鲁章,白崇禧误以为是工农革命军,当夜向鲁章发起攻击;唐生智误以为朱德回师打他,也拼命还击相互打了一个通晚。朱德在后来的一次座谈会上还作过这样的描述:“当时白崇禧打唐生智,唐生智又打我们,三家打,那时我们不知道联一家打一家。鲁章那一仗打得最奇怪。白崇禧原来要打我们,我们退出了驻地,不知道,第二天,三方作战,但我们是清楚的,哪是唐生智,哪是白崇禧,他们不知道,结果白崇禧打唐生智。”
耒阳在湘粤大道上,消息很灵通。朱德的队伍打胜仗的消息迅速传开,耒阳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吓得心惊肉跳,坐立不安。城里的国民党正规部队撤回衡阳去了,县长也开溜了。湖南《国民日报》1928年3月19日这样报道:“迄今正月十七、八两日,防军开退,县长失踪。乃组织耒阳地方临时维持委员会,推举王曾奎为主任。”按照维持会的调遣,县挨户团总局常备队的300多人枪,由队长章家梅率领,驻守在城南桌子坳,并构筑了工事,妄图负隅顽抗;县挨户团总局副主任王旷萱率领部分武装,龟缩在工事里。
1928年2月15日,工农革命军进入耒阳公平墟。当天晚上,朱德在墟场上召开群众大会,号召贫苦农民起来革命,起来暴动,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当场有四五十名青年农民报名参加革命队伍。
2月16日凌晨,工农革命军占领了灶市。朱德在这里听取了耒阳县委的汇报,了解到敌军的布防情况,然后与县委共同研究决定: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主力负责正面解决桌子坳之敌,抽出一个连配合农民武装攻城,负责攻城的部队钻进茂密的森林,以观动静。耒阳县委邓宗海、刘泰等身藏短枪,率领几十个暴动农民,化装成卖猪肉、蔬菜、柴草的小贩,从北门进城,迅速解决了驻守城门的哨兵。信号枪响后,埋伏在城外的战士和农军数千人一跃而出,分两路扑城:一路从汽车路进西门,一路从化龙桥进北门,很快消灭了城内的国民党团防武装,当场击毙耒阳地方维持会主任王曾奎,烧毁了县衙门,并打开牢门,救出了大批被关押的革命同志及其亲属。王旷萱化装成叫化子企图潜逃,刚跑到城外就被农民抓住了。与此同时,工农革命军主力向驻守桌子坳之敌发起了猛烈攻击。守备之敌看到县城火起,老窝被毁,自无心恋战,由队长章家梅率领,经潭湾过河,败退到耒、衡边界的新市街。桌子坳被收复。
这一天,正是春雨转晴,中午时分,耒阳城家家户户挂上了红旗。街头巷尾,里里外外,由武装农民放了步哨。欢迎工农革命军的群众,欢天喜地排列在从西马路至灶市街八里远的道路两旁。朱德率领的工农革命军排成两路纵队,在热烈的口号声和鞭炮声中进入耒阳县城。湘南起义总指挥部亦随之迁到耒阳。当时,朱德、王尔琢等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负责人都住在西正街邓家祠堂。一营、二营驻防县城,三营驻防竹塔市。一营的二连驻防高炉水口。
第二天上午,耒阳县委在城隍庙主持召开欢迎工农革命军的群众大会。附近三四里以内的农民都涌进城来参加。大会开得十分热烈。中共耒阳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邓宗海,执行委员刘泰、谭衷等分别在会上致欢迎词,表示决心在工农革命军的支持下发动全县暴动。朱德在致答词中,首先赞扬耒阳人民的革命斗争精神,接着分析了当时的斗争形势。他说:目前,李宗仁、白崇禧与唐生智等这些军阀正在混战,趁着这班强盗吵嘴打架、互相揪住辫子不放的时候,我们发起了湘南起义,武装了工农群众,壮大了自己的力量。现在宜章、郴县已经取得胜利,耒阳的暴动也胜利了。宜章年关暴动的胜利,仅仅是湘南起义一个好的开端,郴县、耒阳的胜利,说明湘南起义已推上了高潮,暴动就要在湘南全面开花,反动派在湘南快要完蛋了。接着,朱德又说,耒阳与衡阳交界,衡阳是湘桂反动军阀的巢穴,他们决不会甘心失败,一定会派兵来攻打我们。我们大家要团结起来,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消灭来犯的敌人。全场响起一阵掌声和一片欢呼声。
大会结束时,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处决了王旷萱等四个反革命罪犯。
二、 建立苏维埃政权和工农革命军第四师
  1928年2月19日,在杜陵书院召开全县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朱德参加了这次会议,并在会议上作了讲话,他说:“革命,要靠自己,要有自己的政府。我们要学俄国,我们的政府,要由工人、农民、士兵组成,叫工农兵政府。”会议选举产生了耒阳县工农兵苏维埃政府,主席刘泰,副主席徐鹤、李树一,秘书长钟森荣。县苏维埃政府下设五个委员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李天柱;财经委员会委员长李树一;土地委员会委员长谢朝楚;肃反委员会委员长伍昭立;青年委员会委员长贺维新。20日,在城郊金盆岭召开了庆祝县苏维埃政府成立大会,全县数万群众参加了大会,朱德到会讲了话,他宣布了旧制度从今日起一律废除,新制度从今日起开始执行。他号召全县群众要拥护苏维埃政府,要执行苏维埃政府的决定、法令,要积极参加革命斗争,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政权。会议之后,朱德从工农革命军中抽调了一批骨干,组成工作团,配合地方党组织,深入乡村宣传发动,建立区乡苏维埃政府。在很短的时间内,全县建立了37个区、350多个乡苏维埃政府。与此同时,县总工会、县农协会、县女子联合会等群众组织相继成立。彭芷笱任县总工会委员长,徐鹤任县农协会委员长,伍若兰任县女子联合会会长。后伍若兰与朱德在梁家祠结为革命夫妻。
为了取得军事上的胜利,县委十分注重加强武装建设,短短10多天时间,耒阳很快建立起了工农革命军第四师,有2000多人,600多支枪和1000多杆梭镖,由邝鉛任师长,邓宗海任党代表,徐康任参谋长。此外各区还建立了独立团和赤卫队、少年先锋队等武装组织。为适应扩大革命武装的需要,县苏维埃政府在东江三顺祠成立兵工厂,日夜赶制梭镖、大刀、鸟铳、土手榴弹和松树炮等武器。各区乡也都组织手工业工人制造了类似武器。正规军和地方武装紧密配合,这是军事上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保障。
三、 敖山庙伏击战
  工农革命军进驻耒阳不久,敌第十九军李宜煊部即从衡阳分两路进攻:西路由衡、耒大道扑来,东路由新市街、敖山庙扑来。耒阳依水为城,“背水作战”历来为兵家所忌。因此,朱德率工农革命军于2月26日中午,主动撤离耒阳城,向东转移到耒、永边界的上架桥、安福寺等地。耒阳党政军领导机关团体则移驻对岸水东江一带。撤退前,县委动员群众将粮食及其它生活必需品运往深山储藏起来,又命宣传队四处张贴标语口号,或用木板书写标语口号投入水中,随水流下,以扩大影响。当天下午,西路扑来之敌占领了耒阳县城,在城内疯狂地烧杀掳掠。但另一路,却在敖山庙遭到伏击,被打得头破血流。
敖山,地处耒阳东北部,距县城20公里,是一座南北走向的山丘。山顶建有一座大庙,状如敖鸟之头。站在这里向下俯瞰:西面是一片开阔地带,东南北三面山坡连绵,古树参天,遮天蔽日。
根据这一情况,朱德即与耒阳军事委员会主席李天柱研究,选定大陂市附近的敖山庙作为伏击地点。同时把驻守敖山的县苏维埃副主席徐鹤找来,面授机宜。并命令驻在高炉水口的林彪,率二连战士就近配合作战,相机歼灭敌人。
徐鹤回到敖山,召集十三区(区政府设在敖山)苏维埃政府主席关子云、赤卫队长王紫峰等开会,传达朱德的指示,认真研究作战方案,决定组织敖山、江头、东湾、竹市、内洲渡、石梓江、大陂市、龙王庙、浔江、导子洲等地的农军数千人,在敖山三面山头上埋伏下来。林彪则带领二连在离敖山庙四五里远的贺家冲沙粒艱埋伏。
2月26日上午,敌军大摇大摆地过来了。进了敖山庙后,见没有动静,就把包袱放下,准备休息。就在这时,二连分三路向敌冲杀;徐鹤则指挥农军从三面山头上猛扑下来,杀声震天。敌人见势不妙,掉头便跑。敌营长陈壁堂想稳住部队,在马背上吆喝,二连战士一阵排枪,把他从马上打翻在地。敌人失去指挥,全乱了套,只顾拖着枪向大陂市逃窜。窜到离敖山庙约二里的化米山时,又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农军堵住,大杀一阵。后这些残敌路过老女冲、何家洲时,另一路敌军迎面而来,双方发生误会,都认为对方是工农革命军,大打出手。待弄清情况,自叹不已时,各路农军又象潮水般地一拥而上。敌人不敢应战,只好慌忙向衡阳败退。
这一仗,共毙敌100余人,缴获100多支枪。
四、 三公庙歼敌
  在敖山庙被敲掉的这支敌军,是李宜煊进攻耒阳的先头部队。首战失利,李宜煊恼羞成怒,率部倾巢出动,直扑耒阳县城。为了避敌锋芒,保存力量,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从东南乡一带取道淝江渡耒水,佯装向郴州方向退却。后勤人员(大部分是挑夫及随军农民)走在前面,主力部队走在后面。后勤人员退到小水铺附近时,遭到了当地反革命武装的突然袭击。
小水铺的反革命武装是土豪劣绅、团防局长谭孜生为首纠合起来的。谭孜生除直接掌握挨户团的十余支步枪外,还控制着附近曾家、罗家、廖家、谭家等村的地主武装。为了截击工农革命军,谭孜生等事先用大木头和杂柴封住所有重要路口,又出动流氓地痞等亡命之徒埋伏在道路两旁。那天夜10时许,先行的后勤人员进抵小水铺境内,敌人一齐冲杀出来,前堵后击,其势甚凶。朱德、王尔琢等得此情报后,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会后,将部队分东、中、西三路前进。东、西两路是随军农民,中路是正规部队,朱德亲自率领中路军绕道西冲、麒麓、上盘迅速包围野雉尾之敌。战斗一打响,敌人就跑得无影无踪。西路农民在行进时没有遇到敌人。东路农民行至鸡公桥时,遭敌伏击,死伤逾百,还有十几位随军农民被抓去,关进三公庙,惨遭杀害。
朱德率领工农革命军和一部分随军农民,于当晚退到公平圩以南的排风阁。然后,佯装向郴州败退,以迷惑敌人。走了一阵,猛然折转向东,经大河滩过河,退到夏塘。在这里,朱德集合部队开了个会。决定派一个连化装成白军,去执行这一任务。
3月3日零时,奉命执行这一任务的一个连从夏塘出发,经淝江口过河,到达江陂后,换上白军装束,打着“国民革命军第十九军”的旗帜,向小水铺行进。抵达小水铺三公庙时,以“庆功”为名,召开群众大会,各村的土豪劣绅都找来参加。这些土豪劣绅们一个个争着在会上表“功”。待基本弄清了情况之后,连长将手一挥,战士们随即散开,看住会场四周。包括谭孜生在内的二十多个首恶份子全部落网,当即予以处决。很快就流传出这样一首歌谣:“朱德妙计赛诸葛,化装白军捣匪窝;庆功会上抓坏蛋,白军原是红军哥!”
五、 第二次攻城
  李宜煊师占领耒阳城,对四乡的工农群众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此,群众迫切要求赶走敌人,把革命红旗重新插上耒阳城头。
当时毛泽覃率特务连,从井冈山下来,与朱德取得联系,曾应县委要求,协助耒阳农军攻过一次城,但未成功。
3月1日,工农革命军与耒阳农军再次配合,发起攻城战斗。这天下午五点左右,部队运动到耒阳城根。第六连、第七连从西门攻城,第八连、第九连从北门攻城,另一个连则从城西方向的马埠岭担任主攻。在包围圈尚未形成之前,六、七连过早地发起冲锋,致使西门久攻不下,被迫退至灶市街。八、九连在北门与敌激战受挫,也不得不往南撤退。晚上,当敌人惊魂未定之时,工农革命军一个连由马埠岭向耒阳城发起了攻击。全县三千多农民武装在县军事委员会主席李天柱的指挥下,自东南西三面向县城取包围之势。他们按照部署,运动到城郊附近,听到主力连队打响,立即出击,压向城根。东乡的农军强渡耒水,直取东城门;南乡的农军,从九眼塘、伍家和蔡伦祠等地发起冲锋,猛攻南门。北乡的农军埋伏在一把伞、三架等地截击逃敌。一区的农军,除直接配合攻城外,还组织了敢死队。他们从城东的铜锣洲泅渡过河,绕到敌人背后的青麓书院,收集稻草干柴,燃起冲天大火。城外枪炮声急,城内群众哗然,敌军有如惊弓之鸟,四散逃命。李宜煊指挥失灵,只得率领残兵败卒逃出县城。耒阳县长谢清河也逃去衡阳,成了“流亡县长”。耒阳城又回到了英雄的耒阳人民手中。
第二次攻克耒阳城后,工农革命军司令部设在水东江梁家祠,后来又移驻敖山庙。前锋部队沿衡、耒公路追击残敌,一直进逼到衡阳南郊的东阳渡。
湘南起义的枪声打响后,郴(县)、永(兴)、桂(阳)等县的土豪劣绅,纷纷逃到耒阳东北的新市街。这里原属衡阳和耒阳的共管地。逃来这里的土豪劣绅,有的还拉起了武装,耒阳县常备队队长章家梅,就曾带领两三百人枪,一直躲在新市街,负隅顽抗。在新市街周围,集结反动民团达四百余人。此外,新市街以北地区,还驻有衡阳县挨户团总局副主任谢凤林的武装约三四百人。这些反动武装盘踞新市街,对耒阳全县的革命显然是一个大威胁。为了肃清这些敌人,工农革命军和农军于3月6日,第二次攻打新市街。章家梅不战而逃;谢凤林部也不敢交锋,退到衡阳县的盐沙塘、冠市街去了。
六、 开展土地革命
  3月16日至20日,湘南特委在永兴太平寺召开了湘南工农兵代表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湘南特委书记陈佑魁和周鲁、杜家俊,军队代表陈毅,省委特派员杨福涛,共青团湘南特委书记细格思,郴县代表李才佳、王香和,宜章代表吴泗来,资兴代表胡昭日、刘英廷,耒阳代表彭芷恂,桂阳代表邓震东,永兴代表陈百诚、尹子韶、刘木、李一鼎,汝城代表朱少时(即朱良才)、朱赤去等二三十人。桂东代表缺席。陈毅在会议期间多次讲话,还兴致勃勃地教代表们唱《国际歌》。
会议研究的中心问题是土地革命。对于应该“没收谁的土地分配给谁”的问题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有的主张没收一切土地;有的主张没收大地主的土地。经过讨论和研究,最后确定,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会议的决议和有关文件,均油印成册发给了到会代表。
这次会议对土地分配的原则虽然确定了,但具体分配办法开始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特委组织到会代表由何宝臣、戴彦凤、李腾芳带队,到永兴湘阴渡搞试点,进行具体实验。经过几天深入工作,总结出两条:第一,具体分配以乡为单位进行;第二,以原耕为基础,抽多补少,抽肥补瘦。个别搭配不当的地方,由乡苏维埃政府土地委员会仲裁。
耒阳县苏维埃政府也于3月在杜陵书院召开了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到会代表四百多人,专门研究了土地分配问题。朱德自始至终参加了大会,并与代表们一起讨论,与县执委一起研究,制定土地分配方案,颁布了关于实行土地革命的告示。布告说:“土地革命是中国革命的基本内容。推翻豪绅及私有土地制度,实行土地革命,解决农民最迫切、最关心的土地问题,乃是苏维埃政府之中心任务。”
此后,耒阳在全县范围内大张旗鼓地开展了插标分田运动。朱德还指令驻扎在全县各地的工农革命军派出干部战士协助地方组织插标分田。
土地革命是一场尖锐的阶级斗争,不可避免地要遭到地主豪绅的破坏和反抗。他们散布谣言,威胁群众,纵火投毒,行凶杀人,甚至策动武装暴乱,因此,各地在进行插标分田时,首先发动群众,揭露地主豪绅的破坏阴谋,严惩顽固的地主豪绅。在一个乡的范围内,插标分田一般只用了几天或者十来天时间,大体按照以下的程序进行工作。
一是宣传发动。召开群众大会,宣读县苏维埃政府关于土地革命的布告,讲解《土地分配法》,使群众明了没收谁的土地,分配给谁,以及具体分配办法。
二是以乡为单位,将地主的田契集中起来,当众烧毁。田契是农民身上的枷锁,它浸透了农民的血汗,所以倍受农民关注。有的农民唯恐地主假造田契,把地主交出的田契看了又看,然后投入火中。田契一烧,农民才确确实实感到自己翻身了,解放了。
三是由乡土地委员会干部与群众代表一道丈量土地,计算出每人应分田数。根据“以原耕为基础,抽多补少”的原则,按丘、块分配到户。
四是插标分田。先用竹牌将各户分得的田地写上“此田×亩×分,分给农户某某名下”,然后由土地委员会干部和群众一道将竹牌插入田中。在插标分田的日子里,好多人放起鞭炮,庆贺土地还家。有些人还跑到祖先坟上,焚香磕头,告慰被地主吸干了血汗而死去的亲人。全县约有260多个乡搞过插标分田,占全县总乡数的75.3%。其中搞得好的有50多个乡,占全县总乡数的14.5%。到4月上旬,由于工农革命军向井冈山转移,插标分田即告停止。分得土地的农民,还没来得及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种,就又失去了。但就在得到土地的瞬间,他们看到了希望。土地革命的开展,使党和苏维埃政府获得了广大农民群众的衷心拥护。
与此同时,为适应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的需要,打击国民党政府统治的金融市场,县苏维埃政府还发行了自己的货币——劳动券。这对于维护劳动人民的经济利益,解决政府的财经困难,都起了一定的作用。
七、 为保卫苏维埃而战
  从1928年3月份起,湘粤军阀即积极调兵遗将,“会剿”湘南,北面有第七军的第二十师(师长李朝芳)、第十三军的第二师(师长向成杰)、第二十一军的第一师(师长罗霖)。以李朝芳兼“湘南剿匪总司令”,前线指挥部设衡阳。同时,敌第八军吴尚一个师进驻茶陵,威胁安仁。南面敌军有范石生、许克祥、胡凤璋三个部分,除范石生的十六军第四十六师张浩(副官长)所率之一部、新编第四师(师长彭俊初)、第四十七师(师长曾曰唯)和一个军官教导团(团长丁腾)之外,还有许克祥的独立第三师、胡凤璋的第一路游击师。以范石生兼总指挥,前线指挥部驻曲江(韶关)。敌人集中九个师和一个军官教导团对湘南进行南北夹击;而湘南的革命力量,主要是朱、陈一个师(实际上是一个团)的正规部队。各县虽有农军数万,但枪支很少,多是手持梭镖、大刀,没有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农民。大敌压境,强弱悬殊。
朱德分析了当时的敌我情况,借鉴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失败的教训,为保存南昌起义的革命火种和湘南起义的力量,坚决主张在敌人兵力数倍于我的情况下,避敌锋芒,主动转移。但是,湘南特委领导人却强调“守土有责”,“共产党员应该不避艰险”,要将湘南所有武装力量全部投入战斗与敌硬拼。在这关键时刻,朱德毅然决定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和农军主动撤离湘南,向东转移,向井冈山靠拢。
3月29日,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指战员离开耒阳县城,经竹市、敖山、观音阁,进入安仁县华王庙。30日,部队由华王庙出发,至雷南庙,拔掉了敌警察所;然后分两路沿古塘、双排山、灵官庙前进。4月1日进驻安仁县城。4月5日,由安仁县城出发,经罗山苏古骑、狐狸冲、神州河、樟桥,进入茶陵湖口圩,到达酃县沔渡,胜利地完成了转移任务。
为掩护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主力转移,阻击敌人进攻的艰巨任务,就落在耒阳农军的肩上。
3月31日,几万农军分别在春江铺、荫田墟、冠市街三个战场同时抗击了敌正规军两个师的进攻。战斗打得非常残酷,敌人以超强火力掩护,轮番冲锋;农军以一当十,拼死抵抗,子弹打完了打石头,石头打光了拼肉搏,尽管敌强我弱,但耒阳农军同仇敌忾,不怕牺牲,阵地终没让敌人攻克。在春江铺阻击战中,一区农军组织敢死队,绕过敌前沿阵地,去抢夺敌方那挺威胁最大的机枪,快接近目标时被敌人发现,敢死队长梁育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抱定了那挺机枪,就在这刹那间,敢死队员一齐冲上去,迅速解决了守敌,缴获了敌人的机枪。紧接着,几千农军一跃冲出战壕,猛冲猛杀,敌人招架不住,慌忙朝衡阳堆子岭方向败退。
但农军的战斗力终比不过训练有素的湘粤军阀正规部队。由李朝芳率领的第七军第二师为第一纵队,由宝庆经衡阳,直趋衡耒大道,在春江铺突破耒阳农军防线后,于4月2日到达耒阳城,8日抵郴州马头铺;由副师长谭诗率领的第二十一军第一师为第二纵队,由衡阳出发,经水口山、荫田墟、城上铺、于4月1日占领耒阳城,安排一部驻守耒阳城,并分派两个营驻白沙,一个团驻永兴;由敌参谋长周从海率领的第十三军第二师为第三纵队,由衡阳出发,经永溪市、黄田铺,向新市街、田心铺推进,于4月9日占领永兴。由敌参谋长吕梦雄率领的第七军第二师为第四纵队,于4月5日经耒阳向安仁推进,7日占领安仁。
敌军占领耒阳后,疯狂地屠杀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环境极其险恶。李朝芳师在攻占县城的头一天就屠杀了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一千多人。4月2日夜,在伍云甫、徐仲镛、梁育东领导下,八百赤卫队员,分乘30多只木船,夜渡耒水,袭击驻扎在城南菜园的一营敌军。农军冲入菜园后,拼死与敌厮杀,敌受挫后退入营房。由于敌人武器精良,又有营房为依托,农军伤亡很大,被迫撤出。敌人乘势反扑,伍云甫、徐仲镛带领农军被迫退至一河湾,背水作战,战斗中徐仲镛英勇牺牲,伍云甫带着撤出的农军,奔上了井冈山。这就是有名的“菜园复仇战斗”。
后不久,从耒阳又传出消息:“大股共匪,在耒永边界的上架、大义一带活动。”反动当局又派出大批军警前去“围剿”。其实这就是蒋啸青带领的一支队伍在活动。蒋啸青,中共党员,曾在湖南省立三师任教,他参加了南昌起义,后回到家乡耒阳参加湘南起义,部队转移后,他即带领胞弟次青、堂弟式麟、儿子乐群和农民赤卫队员数十人,坚持武装斗争,经常趁敌不备,狠狠打击敌人。4月18日,敌人出动军警数百人,将这支队伍包围,蒋啸青临危不惧,身先士卒,与敌人作拼死的斗争。激战中次青、式麟、乐群先后壮烈牺牲,蒋啸青忍着巨大的悲痛,继续与敌人战斗,因身负重伤,被敌俘虏,后从容就义。
八、 奔赴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在耒阳城被敌攻陷后,县委果断地作出决定:县党政机关和各地农军撤离耒阳,尾随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奔赴井冈山。耒阳追随朱德、陈毅上井冈山的有两支队伍。一支是由邓宗海等率领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师、耒阳县党政机干部和近万名革命群众,他们在掩护朱德部队撤离耒阳后,尾随朱德部队上了井冈山。另一支是由宋乔生率领的1100多人的桐梓山工农游击队。
这支武装在衡耒边境抗击敌军围剿一个多月后,于3月中旬编入朱德部队一师三团,团长宋乔生,政委先为李玉荣,后是谢翰文。各地的群众跟着走的也有很多,连小脚女人、老人、小孩也都跟在这样的行列中,最后到达井冈山的有数千人。耒阳上井冈山的农军大部分编入第十二师第三十四团(团长邝鉛,党代表邓宗海)。也有一部分编入第二十八团。跟随农军行动的小孩、妇女、老人则被编进幼儿园、洗衣队、修筑队等。
1928年5月中旬,由耒阳农军改编成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四团,奉令返回耒阳,组成工农红军湘南第一路游击队,专门打击国民党的挨户团。5月26日,湘南第一路游击队开始行动,这一天是农历四月初八日,故此,游击队的这次行动就叫做“四八冲团”。游击队由邓宗海、刘泰、邝鉛率领回到耒阳,当晚全歼上架桥挨户团,获得全胜。部队随即分编为五个支队,冲击东南西北及城厢的挨户团,先后冲垮夏塘、龙塘铺、通水铺、江头、小水铺、公平圩、龙形等30多个挨户团。因连日战斗,游击队员疲惫不堪,加之伤病员逐渐增多,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还有一部分游击队员因恋家而自动离队,致使各支队减员不少,战斗力大为降低。挨户团疯狂反扑,游击队连连失利,6月5日,游击队负责人邝鉛被捕遇害;不久,刘泰在战斗中牺牲。此后,邓宗海和骨干谭衷、谭震南等在东乡一带隐蔽活动,开展斗争,迎接新的战斗。
秋收起义后追随毛泽东上井冈山的几支武装也有不少衡阳优秀儿女。在安源工人武装中就有一支衡山农军。他们在长沙“马日事变”后,参加了10万工农武装进攻长沙的斗争,因情况变化,撤往安源,秋收起义时与安源的工农武装一道编入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二团。耒阳籍著名烈士伍中豪,参加秋收起义时任一师三团副团长兼第三营营长。秋收起义前夕,在湖北从事农民运动的罗荣桓,率领湖北通城、崇阳的农民武装在江西修水编入原武昌国民政府警卫团的特务连,罗任该连党代表,这支队伍随后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长期在部队从事政治工作的罗帅,正是从这时起,走上了军事活动的舞台。
祁东籍的王如痴则是在1928年初,从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成回国后,受党组织的派遣,赴井冈山红四军工作的。
在艰苦卓绝的井冈山斗争中,这些衡阳籍优秀儿女,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创立、发展和巩固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为捍卫红色政权,打破国民党反动派的军事会剿和经济封锁,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战斗中英勇牺牲,也有不少人在战斗中走上了红军的领导岗位,成为战功卓著的开国元勋。邓宗海、伍若兰、谢维俊、谭衷、贺碧如、谢翰文、徐勋、徐鹤、王如痴、杨发秀、刘厚春、彭桂峰、周鲂、李天柱、伍中豪烈士和后来成为著名元帅的罗荣桓,后成为解放军中将的王紫峰、谭冠山和成为少将的郑效峰、熊梦飞、资凤、王云霖、刘显宜是他们中的优秀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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