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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占东北 南下长江 ——罗荣桓在山东演义一幅幅威武雄壮的抗日活剧
2015-11-24 15:51:27   来源:

 1939年3月到1945年9月,根据中共中央的战略安排,罗荣桓率领一一五师挺进山东,卓有成效地开展抗战工作,使山东抗日根据地得到了蓬勃发展。7年的烽火岁月,演义了罗帅一幅幅威武雄壮的活剧;3.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留下了罗帅的光辉足迹;1200多万山东百姓,见证了罗帅的非凡风采。1962年,毛主席对罗荣桓在山东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山东只换上一个罗荣桓,全局的棋子就下活了。山东的棋子下活了,全国的棋也就活了。山东把所有的战略点线都抢占和包围了——北占东北,南下长江”。在罗帅诞辰110周年之际,把他在山东抗日中的一些脍炙人口的故事整理,以此纪念。
 
一、草桥阅兵
 
1939年3月,罗荣桓率东进支队进入山东。当时的山东,日、伪、顽、匪各霸一方,无恶不作,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八路军的到来,给山东老百姓送来了“及时雨”。
3月3日,罗荣桓率部队攻打樊坝,消灭了刘玉胜的伪保安团,为山东老百姓献上了一份见面礼。樊坝战斗后,罗荣桓率东进支队向泰(山)西地区进发,途中与一小股日军不期而遇,双方展开了激战。没费多大功夫,这帮日本鬼子全部被消灭,我军缴获了敌人3挺机枪、2匹洋马和一些枪枝弹药、药品罐头。
3月7日,部队准备向汶上县城挺进。事前,罗荣桓派出侦察连到汶上侦察敌情。距汶上县城五里开外一个叫草桥的地方,一个伪军据点挡住了侦察连去路。只见据点内,碉堡高耸,沙堡高筑,伪军正架设机枪,警惕地四周张望。
侦察兵马上打道回府,向罗荣桓和陈光汇报。一个老乡也随后向罗荣桓介绍了伪军据点和汶上县城日军情况。草桥据点有伪军30多人,伪军头目张麻子原是一个土匪,后投靠日军,是个无恶不作的坏家伙。
罗荣桓决定拔除这个据点,消灭这帮汉奸。开会研讨时,大家各抒已见,有的主张强打硬攻,有的主张夜晚偷袭,有的认为应当智取,有的说绕过去算了。罗荣桓一边听大家的发言,一边认真思考和掂量:强打硬攻肯定不行,伪军据点离汶上县城太近,枪一响,鬼子马上可赶来增援。只能智取,但怎样智取呢?
罗荣桓正想得入神,突然一声“马嘶”声传来。罗荣桓走出屋子,看到那匹日本大洋马正在嘶鸣。突然一丝灵感涌上罗荣桓的心头,他回到屋里,如此这般地作了一番安排。大家连说:“好主意,好主意。”
当天下午,侦察排长王大明扮成日本军官,骑着大洋马,腰佩指挥刀,脚穿长统靴,带着8个“日本鬼子”,大摇大摆地来到草桥据点。看到日本皇军亲临,伪军慌忙列队迎接。张麻子正在屋里喝着酒,调戏良家妇女。一个伪军赶紧跑来向他报告,正在兴头上的张麻子站起来就是一个耳光:“什么事慌里慌张的,败了老子的兴。”
“皇军来了!”
张麻子连忙整整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外,口里连喊:“太君......”
王大明坐在大洋马上,正眼也没看他一眼,搞得张麻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日本军官对据点巡视一番后,讲了一通日本人也听不懂的“日语”。见王大明开了口,张麻子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仔细打量这位盛气凌人的太君。
正在寻思此太君为何人时,只听日本翻译一声大喝:“这是新来的联队长,他骂大白天的喝得满脸通红,要处分你。”张麻子头一下子炸了,“坏事了”。
“太君,屋里请,花姑娘的有。”看到张麻子低三下四的样子,王大明脸色缓和了一下,下达了命令。
翻译马上说:“张队长,太君有令,赶快集合队伍,太君要阅兵。”
一阵哨声响后,30多个伪军迅速集合,东倒西歪站成三排。看到伪军这副拖拉作风,王大明大怒:“队都站不齐,死啦死啦的!”
受到太君的责骂,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伪军大气也不敢出。王大明暗使眼色,随行的几个人分散开来,前后左右占据了有利位置。
张麻子马上喊令:“立正,向左转,向前看”。见队伍列好队后,王大明跃下马,微笑着向张麻子走去。
看到太君和颜悦色的样子,张麻子大喜过望,握住张大明的手,连说:“太君指示。”
王大明走到张麻子面前,一下子卸下张麻子的手枪,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张麻子摸不清头脑,连说:“太君,你要干什么?”
这时,只听一声断喝:“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伪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日本鬼子”包围起来。一些伪军见势不妙,端起枪准备反抗。王大明用枪使劲顶了一下张麻子,张麻子生怕丢了自已的小命,赶紧下令伪军缴枪。
张麻子这时还没明白过来,颤栗栗地问:“太君,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八路军”。张麻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事后,经罗荣桓批准,张麻子被处决,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罗荣桓“草桥阅兵”的故事,很快在泰西大地广为传颂。
 
二、铁壁突围
 
1941年11月5,日军山东司令土桥一次纠集日伪军5万余人,兵分十一路,对沂蒙山进行大“扫荡”,企图一举消灭山东党政中枢。
得到情报后,在沂南县留田牛家沟,罗荣桓召开了一个事关沂蒙根据地生死存亡的会议。他一边听参谋长陈士榘的敌情汇报,一边看着军用地图高速地思索着。这次被敌重兵包围的,有115师师部、山东分局5000余人,而战斗部队只有115师一个营和山东分局一个连。听完汇报后,罗荣桓要大家发表意见。
会上,有的提出向东,转到滨海根据地;有的提出向北,与山东纵队靠拢;有的主张向西,认为西面的群众条件好;有的建议转移到抱犊崮山区115师的老家去。   
一番深思熟虑后,罗荣桓站起来说:“东面,表面上敌人兵力薄弱,但有情报,敌人在此隐蔽了重兵,封锁了渡口,如果我们东去滨海,正钻入敌人口袋。西面,靠近津浦路,碉堡多,戒备严,不易通过。北面,有大量日军和国民党顽军,敌情不便掌握,容易受到敌顽夹击。即使从这三个方向突围出去,也远离沂蒙山区,敌人可以大搞‘三光’政策,摧毁我们的老根据地,我们就要脱离群众。”
停顿一下后,罗荣桓提高噪门:“我主张向南突围!”  
“向南突围?”在座的人大吃一惊。   
“向南突围!”
罗荣桓加重语气说:“插到临沂附近。不错,临沂是敌人的指挥部,但敌人正集中兵力向沂蒙区合围,临沂成了他们的后方,必然空虚。我们插入敌人心脏,就能牵住他的鼻子,变被动为主动。”   
出敌不意,直插临沂,跳出重围,罗荣桓以超人的谋略大胆地决策。大家沉思一阵后连连点头。
夜幕垂落,留田附近的山头上,日军点起了火堆,马嘶声、嚎叫声随风传来。狂妄的敌人,自以为“铁壁合围”成功,只等天亮发起总攻。   
月色下,几千人集合完毕。罗荣桓要求部队一律枪上刺刀,压满子弹,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同时强调:不许说话,不许咳嗽,不许发出声响。 
一声令下,部队迅速转移。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民兵向导。绕过一个山坡,前面忽然有脚步声。漆黑不见,躲闪不及,他们一伸手,竟摸到日军的钢盔。日军没有反映,原来他们有令,不到合围地点不得开枪。向导立即向后报告敌情,改道而行。 
罗荣桓一行抵进公路。“啾,啾..”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这是尖兵发出的前进信号。三路纵队,轻轻地跑步跟进。离公路不远处,一群鬼子正在睡觉,日本哨兵四处走动张望。突然,一个哨兵好象听到脚步声,他摇醒旁边的同伙:“有声音”。
同伙听了一下,不耐烦地说:“没事,是刮风”。
那个哨兵还是不放心,他眯起眼睛,看到对面的青纱帐在摇动,好象有人影走过的样子。他一惊,拿起机枪一阵乱扫,其他人都醒过来,跟着乱放枪。
一个日军军官倾听一阵后,没发觉异常,不觉恼羞成怒,给那个哨兵就是两巴掌:“胆小鬼,风吹草动就放枪,给天皇陛下丢人”。
听到枪声,罗荣桓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倾听一番后,罗荣桓说:“这是盲目射击,敌人打枪没有目标”。稍后,罗荣桓命令部队跑步前进。不到一小时,部队跨过公路,绕过张庄,跳出了敌人第一道封锁线。   
高里附近的叉路口,大队人马继续急进。路边,几个穿鬼子服的持枪而立,不断低声喊着:“跟上!跑步前进!”原来,先头的侦察人员在这里与几个日本巡逻兵遭遇,干掉敌人后,一打扮,成了这般模样。部队顺利通过第二道封锁线。正如罗荣桓所料,敌人后方果然空虚。
走到一片开阔的高梁地,罗荣桓望了望四周说:“再过两公里,我们就冲出包围圈了”。
走着走着,部队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原来是过河了,可河上只有一条桥,速度就慢了。
“金连长,快去勘察水深,部队准备涉水过河”。经勘察,河水并不很深,于是部队涉水过河。等部队过完河后,罗荣桓对陈光说:“这座桥不能拆”。
“为什么?”
“你想想,鬼子到留田后,发现是个空城,他们肯定要追过来,如果拆了桥,他们就会涉水过河,把桥留下来,他们就会慢慢走,你说哪个合算呀!”
陈师长恍然大悟,赶忙叫工兵把河两岸的足迹清除干净,造成我军从桥上走过的痕迹。过河后,部队折而向西,在临沂50里外处宿营。这时,天已经亮了。在村边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到,敌人的后续部队、辎重队正一路飞尘,源源北上。罗荣桓笑笑说:“让敌人去海里捞针去吧,我们睡觉。”
几千人马,一夜长驱百余里,未费一枪一弹,未损一兵一卒,八路军便安全跳出敌人的合围圈。罗荣桓神奇的指挥艺术,令根据地军民赞叹。 
 
三、特殊“读报” 
 
1941年7月的一天,太阳炙烤着大地,沂蒙山区热浪逼人。德国进步记者汉斯·希伯受八路军总部的派遣,到沂蒙山的留田慕名采访罗荣桓。刚到师部门口,两名战士拦住了凶:“你是干什么的?”
希伯答:“我是德国记者,到115师采访你们的领导罗荣桓。”
一听希伯是德国人,两名战士立即拉起枪栓;“你是德国法西斯。”
希伯连连摇头:“希特勒是法西斯,我是抗日的八路军,你们读报不?这是我编的报纸。”看到报纸和希伯身上的八路军制服,两名战士放他进去了。    
希伯刚走到罗荣桓的门口,几声响亮的“首长读报了,首长读报了”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罗政委这么喜欢读报?我可找到知音了。”
希伯一步跨过门槛,迫不及待地问:“读什么报?让我看看。”
炊事员老王一时没回过神来:“你这个洋八路从哪里来的?”
“我是八路军总部派来的记者。”
“哦,你要读报呀!”老王朝桌子指了指。
希伯往桌上一瞧,只看到几根大葱,一小碗红辣椒和几块煎饼,哪有报纸的踪影哎?这时罗荣桓从里屋走了出来,老王连说:“首长,读报了”。
“好,好,读报读报。”
希伯转过脸:“你就是罗政委吧!”
罗荣桓爽快应答:“是的,是的。”
便快步上前,用力握住希伯的手:“希伯,欢迎!你来得真快。”
希伯挺了挺身子说:“我个子高,腿长,跑得快嘛!”希伯幽默的话语,逗乐了一向比较严谨的罗荣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读报时间,”说完,罗荣桓拉着希伯坐到桌子前,拿起一块煎饼递给他:“读报,读报。”
“读报?”希伯满腹疑问。
“都是职业病啊!一听读报就敏感”。罗荣桓把煎饼摊开,用双手捧起,做了一个阅读的动作,再把帽子摘下来,开始咬起煎饼来,然后说:“这个就叫读报,也就是吃饭,你看像不像读报?”
希伯回过神来说:“OK,太形象了,这不是我编的报纸,这是钻进我们肚子里的报纸哎!”
罗荣桓也开起了玩笑;“读了你们的报纸,我们脑袋就饱了。读了桌上的报纸,我们肚子就饱了。”
希伯来到115师后,访战士,问群众,照相片,写文章,上前线,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他采编了《特殊读报》、《铁纪部队》等文章,得到了八路军指战员的好评。当时,把吃煎饼称为“读报”,其实还有一段由来。
    当时,师部驻扎的天宝山区,田少粮少,是山东著名的穷地方。部队同老乡一样,吃的是煎饼野菜,穿的是羊毛棉袄,住的是茅草土屋。当时做煎饼的糊糊是高粱面、䅟子面,煎饼是在一种叫鏊子的平底锅上摊成的。高粱煎饼又黑又硬,咬嚼起来十分费劲,额头直冒青筋,得把帽子脱下来。䅟子煎饼中糠很多,吃下去难于消化,容易便秘。师部有些从上海等南方城市来的同志不会卷煎饼,就双手捧起煎饼吃,样子很像读报。于是当开饭吃煎饼时,他们便开玩笑说:“读报啦!读报啦!”久而久之,“读报”就成了吃饭的代名字。
    罗荣桓是115师政委,患有很严重的痔疮,同志们想给他开点小灶,但被他拒绝。所以他也与指战员一样每天“读报”不已。吃煎饼对大人来说,还好受点,但对于罗荣桓的儿子——罗东进来说,可是一件让他痛苦的事。当时,2岁多的东进与罗荣桓一样,每天少不了“读报”。久而久之,东进也吃惯了,还形象地称吃煎饼为“嘎崩”。希伯到115师后不久,习惯了啃煎饼,还学会了煎煎饼。有时吃煎饼,他还风趣地说:“这个嘎崩很香”。
1941年11月底,师部、分局等机关人员向临(沂)蒙(阴)公路西侧的大青山转移时,误入敌人的包围圈。希伯和省战工会秘书长陈明、一一五师敌工部长王立人等在走投无路之际,拉响了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
罗荣桓得知这一不幸消息后,心情极其沉痛。在战友遇难的山头上,罗荣桓找到了希伯摔碎的照相机和战友的遗体。想起希伯的声容笑貌,罗荣桓不禁潸然泪下。他拿出一块煎饼和希伯编写的报纸,来到故友的坟头,洒下三杯酒,哽咽地说:“希伯,同志们,读报了!你们安息吧!”
 
四、一五计划
 
1943年元月的一个晚上,罗荣桓从屋里出来解手。那天大雪刚过,替他打手电筒的林月琴突然发现地上一片红色。罗荣桓痛得直不起腰,蹲在地上冷汗淋漓。卫生部部长谷广善等闻讯赶来,对他检查后,看他体温不高,血压正常,便留下一个瓶子,让他装点尿。尿的颜色仍然是红色的,过了一会还看到悬浮的小血块。由于条件限制,一时诊断不出是什么病,便建议罗荣桓卧床休息,叮嘱他不要吃辣椒,并服用叫“大健图”的药片消炎。
服药、停吃辣椒,罗荣桓都做到了,但卧床休息却难以照办。大家劝他休息,他总是说:“我的病不要紧,只是腰有些疼,过两三天就好了。”但是,多少个两三天过去了,罗荣桓仍是天天尿血。他脸色焦黄,日见消瘦。
1943年1月,中共中央对山东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罗荣桓毅然挑起了重任。从此,他忙得更顾不上身子了。三个月过去了,罗荣桓继续尿血。新四军代军长陈毅得知后,拍电报给中共中央,建议罗荣桓来新四军治疗,中央批准了。5月28日,在林月琴等陪同下,罗荣桓来到新四军总部。
新四军部有位奥地利的泌尿科专家,叫罗生特,医术高明。为了寻清是膀胱还是肾脏出血,需要作一次膀胱检查。当时没有麻醉剂,作检查非常痛苦,罗生特面露难色。罗荣桓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对翻译说:“我是专程来治病的,他要怎样检查,就大胆做吧!”
罗生特如释重负。当时的膀胱镜是金属做的,检查时尿道内壁不可避免地会被擦破。当稀释的硝酸银溶液冲洗膀胱时,刺激擦破的伤口,便会钻心的疼痛。可罗荣桓却忍住剧痛,咬紧牙齿,一声不吭,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洒落,整个身躯因巨大的痛苦而发出阵阵痉挛。
检查结果,膀胱没有病变。接着检查肾功能,查明是双肾病变。由于当明没有X光机,因此究竟是肾肿瘤,还是多囊肾,无法确定,只好实行保守治疗。一天,罗生特在左右为难后,还是把罗荣桓可能是肾癌的消息告诉了林月琴。林月琴不知“癌”为何物,便问是不是特别严重,罗生特点了点头。刹时,林月琴眼里溢满了泪水。看到闷闷不乐的林月琴,罗荣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天,在打完“吊瓶”后,罗荣桓盯着罗生特问:“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还有多长时间?”
罗生特一时不知当不当说。当想到罗荣桓是何等的坚强时,他道出了实情:“可能是肾癌。好的情况下,还能活过三五年。”
罗荣桓一听,不仅没有悲伤,反而露出了难得的喜悦:“三五年时间,我还可以做很多事哎!罗生特,我一定好好配合你治疗!”
罗生特被他的乐观主义所感染,连说:“好、好,我一定尽力,从现在起,不准抽烟,不准吃辣椒,不准治病时工作。”
“好,好。”室内传出的笑声,扫除了林月琴心头的阴霾。
由于罗荣桓一心牵挂着山东战局,他无心静养,谢绝了陈毅等人的好意,于6月20日踏上归程。一天,在返程路上,他对林月琴说:“我要订一个五年计划,争取再活五年,打败日寇,就死也瞑目了。”
林月琴说:“你的五年计划一定能实现,将来革命胜利了,就有条件把病治好了。”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久,陈毅派罗生特到山东,专程为罗荣桓治病。经过罗生特的专业治疗,罗荣桓的病情日渐好转。
1945年8月10日深夜,罗荣桓正在灯下研读毛泽东的《对日寇的最后一击》。这时,机要科送来一份急电。电报不长,罗荣桓迅速看了一遍,兴高采烈地对林月琴说:“好消息,好消息!”
林月琴问:“又打胜仗了?”
罗荣桓尽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心情说:“日本要求投降了”。望着在摇曳的烛光下丈夫憔悴而兴奋的面容,林月琴心情也无比激动。
罗荣桓拉住林月琴的手说:“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提前完成了,现在看起来,还可以订第二个五年计划,参加建设新中国。”
林月琴满怀憧憬地说:“抗战胜利了,医疗条件好了,你的病会治好的,一定还可以订三五、四五、五五等好多个五年计划。”他们再也无法入睡了,便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回顾抗日的烽火岁月,展望着前途尽管光明但又包含着不测风云的未来。
 
五、打狗卸哨
 
1942年,经过日伪的反复“围剿”和“蚕食”,山东抗战处于最艰难的时期。罗荣桓根据中央“蓄力量、熬时间、坚持长期战争”的方针,领导开展了地方性、分散性、群众性的游击战,并专门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打狗运动”。
当时,山东各地养狗比较普遍,一为守家看家,二为防日本鬼子。但由于当时形势特殊,养狗成为我军开展游击战的一个重大阻碍。
一天夜里,罗荣桓到费县开会,途中要经过日军一个据点。罗荣桓一行八人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动静被鬼子发觉。起初一切顺利,谁知走到离据点500多米的地方,一条狗突然大叫起来。俗话说:“一犬相叫,百狗相随。”刹时狗叫喧天,熟睡的30多个鬼子走上碉楼,拿出探照灯一顿照射,三个暴露在探照灯下的战士被敌人一顿扫射,倒在血泊里,罗荣桓赶紧招呼大家撤退,没办法只好绕道而行。此后,各地又陆续传来狗咬人、狗叫为鬼子报信的坏消息。诸多类似事件的出现,引起了罗荣桓的高度重视。
一天,又一起狗叫暴露我军行踪,致使战士被俘的消息传来后,罗荣桓马上召集陈光等人开会。
“同志们,今天的主题不是研究打鬼子的问题,而是研究“狗”的问题。”罗荣桓开门见山地说。
“研究狗的问题?”会场上传来了疑惑地嘀咕声。
“对,研究狗的问题。最近狗叫坏事的事屡屡发生,我们还牺牲了30多名兄弟,这是一件很痛心的事。当前,我们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凡事要小心谨慎。现在狗帮我们的倒忙,成了敌人的哨兵,当了日本的帮凶呀!现在敌人占优势,他不怕暴露行踪,而我们如暴露了行踪,则是大问题、大损失、大牺牲。”
听了罗荣桓的讲话,陈光、朱瑞等暗暗点头。罗荣桓接着说:“现在我提议,在根据地开展‘打狗运动’,卸掉敌人的哨兵。”
陈光站起来说:“这个提议好,我看打狗势在必行,赶紧发一个布告,号召群众打狗。”
罗荣桓接着说:“要把打狗的必要性、意义等向群众讲清楚,千万不能因打狗而引起群众的不满和对立!”
“打狗”布告在根据地贴开了。由于狗通人性,有的群众舍不得下手,有的的群众担心没有狗守家,打狗运动受阻。一些群众把狗藏起来,有的为狗哭泣。
看到打狗效果不理想,《战士报》赶紧刊发文章,说“打狗运动是政府的号召,狗叫会影响部队的行动,会暴露我军的行踪,要求群众理解,拥护。
罗荣桓看到文章后,马上把陈社长找来,意味深长地说:“宣传为什么要打狗?不能只说为了便利部队夜间行动,要替群众着想,从关心群众的利益出发。比方说,鬼子‘扫荡’时,也常常夜间出来,听见狗叫,就知道那里有村庄,顺着声音找来,老百姓就会遭殃。这样讲,老乡们更容易接受。”
陈社长听了暗暗点头。罗荣桓吸了一下烟后接着说:“老乡们养狗是为了看家。现在根据地里,白天有儿童团站岗放哨,夜里有民兵巡逻,养狗已没多大用处,反而要粮食喂养,又会招来敌人,对老百姓有害,对八路军也不利。八路军打鬼子,是为保护老百姓。狗叫影响部队夜间行军作战,仗打不好,鬼子伪军不消灭,老百姓过不了太平日子。这样宣传打狗,就比较全面,有说服力”。
罗荣桓一番话,说得陈社长茅塞顿开,他马上改进宣传内容。各村也迅速召开动员会,“打狗运动”’终于蓬勃开展起来了。
过后几天,罗荣桓途经一个村子时,还没进村,一只大黄狗就冲上前来,对着罗荣桓大叫,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刘参谋,怎么这里还有狗呀?你去问问情况。”
没多久,刘参谋回来说:“罗政委,这个村里有20多条狗,只打了7、8条,还有10多条没打。主要是村长家的狗没打,大家都看样”。罗荣桓马上来到村长家。
“罗政委,你来了,屋里坐。”村长赶忙招呼。
罗荣桓严肃地问。“你是村长,还是党员,为什么不带头打狗?打狗对八路军有利,对大家更有利呀......”。罗政委的一番话,打消了众人的顾虑。随后,村里15条狗全部被消灭。
1944年后,形势发生了有利于我军的积极变化,经过春、夏、秋三季攻势,日伪反动力量大为削弱。罗荣桓宣布取消“打狗运动”,发动群众养狗。一些同志不理解,罗荣桓一语道破天机:“过去是我们怕暴露行踪,现在是敌人怕暴露行踪。过去,狗坏了我们的事,现在是狗将功补过的时候了。多一条狗,我们就多一个报信员,多一份胜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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